2015-02-16

沒有人願意當愛吃屎的民族

2014甲子園決勝門票販售現場,早晨6點的光景,不吵不鬧很有秩序地排著隊

文/Show.D 圖/Show.D

你對日本大和民族的印象是什麼?

很多人會說,日本人很守規矩,但相對也就比較死板,實在不像台灣這麼充滿人情味。像這樣對比文化差異,我想,三天三夜或許都比較不完。

但是,這樣的比較真的有意義嗎?




每個國家都坐擁各自的地理條件所演進的歷史文化,各都有其所相同、相異之處,我甚至認為為一個國家下刻板印象是非常不正確的事(舉例來說,法國人很浪漫、德國人嚴謹、阿陸仔很沒水準……等。)仔細想想,你對日本快速、繁忙充滿設計感的印象,其實根本只是在東京都的範圍,嚴格說起來,應該是東京23區,近郊的八王子、武藏小山你都確定他們長什麼樣子嗎?更遑論這座狹長的島國上還有其他46個都道府縣。


不是只有奈良才有鹿!宮島上的鹿群比較善良不爭食(那時說完這句話,立刻看到一隻鹿在吃歐巴桑的衣角XD)


如果這叫節目效果,那麼要達到的是什麼目的?
有感寫下這一篇,其實是從去年年底澳洲雪梨的挾持事件、法國巴黎的查理週刊恐怖攻擊,到日本的伊斯蘭國人質事件,一連串令人傷心欲絕、足以搗毀我們維持不易的信任。我不是一個和平人道主義者,我是那種會說無差別殺人犯砍了人家多少刀,就應該要砍在他身上多少刀作為刑責的以牙還牙型的不理性天蠍座,但或許是因為在一個異國度裡求生存的狀態,開始有了一些不同方向的思考。

巴黎《查理週刊》的恐怖攻擊,在事件發生的當下,我對比了日本、台灣與CNN的報導,當時的我在大學教授的臉書之下回覆了一段非常憤慨的文字:

「一小時前來自CNN報導表示,尚未有任何恐怖組織承認這起攻擊。

我認為這則(台灣媒體)新聞的寫法在文末提及11年穆罕默德汽油彈攻擊事件,會引導讀者未審先向伊斯蘭教定罪,並不認同這樣的寫法。(中間穿插大學老師的回覆:雖然會有誤導,但因為這是一個已發生的事實,所以寫法並無不妥。)

它是個事實,也許最終也有可能就是他們的所為,但至少在此時此刻之前都並未有任何的定論。新聞媒體的功能應該是傳遞真相,而不該是以臆測與推論去給予大眾定論的空間,美劇《The Newsroom》第一季曾說過一段話:『新聞媒體不是醫生,只有醫生可以宣判病人的死亡,新聞不行。』我認為我們對伊斯蘭世界的誤解夠多了,不需要這些新聞再來雪上加霜。

批判和誤導往往都只在一線之間。」

電影《巴黎我愛你》男孩問女孩:妳的頭髮好美,為什麼要包起來?女孩笑著回答,你是說我包起來就不美了嗎?

那時,我常常想著如果我是信仰伊斯蘭教(非伊斯蘭國)的人該如何是好。這個世界太大,人們往往只能從各式各樣的新聞、媒體上來瞭解片面的資訊,一旦當這些媒體傳遞的訊息稍有失準、或是個人意見參雜其中,最終抵達閱聽眾的也許就像現在這般,對伊斯蘭教、阿拉、穆斯林都有著程度高低的誤解。

這讓我想起不久前某個讓我生氣的新年特別節目特集,送來採訪主持人在泰國當地買來的榴槤糕當伴手禮,攝影棚的主持人與來賓聞了一聞露出了嫌惡的表情,甚至在吃之前都先備好嘔吐桶,搞笑藝人山崎吃了一口立刻吐了出來,附和著主持人中山秀征說簡直像吃屎一樣的感覺啊!女藝人半推半就咬了一口,立刻眼眶泛紅、露出嚴重害喜的臉色,讓大家笑鬧成一團,不斷地問:是不是很像XX(在節目中有被消音)

平心而論,榴槤糕我在印尼吃過,我是會吃榴槤的人,也無法領略其美味之處,沒有新鮮榴槤的香氣、也沒有纖維口感,確實讓我覺得這個東西竟然會成為當地名產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基本上是跟台灣鳳梨酥、東京芭娜娜,那種到當地非買不可等級的伴手禮呀!)但說真的,即使我不是泰國人,我都覺得有點生氣,非常想問: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節目效果,那麼請問你們想傳遞的是什麼?

泰國人很愛吃屎嗎?


印尼萬隆街邊扛著小吃的小販,真不知道裡面放著什麼(這是在印尼街上很常見的光景)


異文化的相互瞭解是一個很漫長而且很困難的課題,這不止是大眾媒體應該要掌握好的分寸,也是每個人都應要學習的必修學分。

即使是在台灣這麼容易可以獲得日本文化,實際在這裡生存了一段時間,還是無時無刻會感受著無法跨越的隔閡。我很幸運作為一個台灣人,因為東日本震災的關係直到現在都還是有許多日本人會因為我是台灣人的身分而向我道謝,室友的中國女生從念大學到工作在日10年,卻也還是因為她的中國籍而會在中日關係緊張的時候,遭到輕蔑與嘲笑。

我們也許沒辦法像在日本人質事件中遇害的獨立記者後藤健二般,做出英勇而且偉大的犧牲,但至少學習尊重每一個與自己不相同的異文化,從Don’t judge這一件小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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